时光飞逝。转眼间,陈奎元同志赴藏已近八年。戍疆守边,重任在肩,政务之繁忙可想而知。可他却忙里偷闲,积攒出一摞沉甸甸的诗稿,着实让人欣喜和钦佩。这是奎元同志主政西藏八年的一份丰厚的精神收获。
我与奎元同志相识多年,在一起工作多年。他是我的兄长,倒不是因为他年长我几岁,更主要的是他阅历丰富,学识渊博,堪为知识兄长。他的古诗词功底颇深。我们在一起工作的时候,常常在工作之余天南海北地闲聊,他谈起诗文总是滔滔不绝,别有见地。
奎元赴藏后,那长期蓄积于胸的艺术感受在这片神奇美丽的土地上找到了独特的表达方式——诗词创作。壮美奇特的雪域风光,蓝天白云的秀美景色,还有那时常牵挂于心的百姓福祉、社稷安危,无不激发诗情,孕育诗意,想象和理性的结合就出现了诗。我认为高质量的诗应该是美的境界与理性价值的完美融合。工作的艰难、生活的磨炼、对世事的品察与思考,在奎元的诗作中无讳无饰、直抒胸臆地一一道来。奎元说,他的这些诗是留给自己的。我却觉得,作为一个对西藏人情世态、瑰丽风光的独特观察者、体验者,奎元的诗词,为我们全面、深入地认识西藏、了解西藏,开辟了一条新的途径。
俗话说,文如其人。诗亦如其人。诗的特点中倒映的是人格的特点。奎元的诗作,总是显露着一种肩负国家重托和百姓厚望的忧国忧民的深切情怀。眼光、胸襟、气度、情操,丰富、多情、敏感、细腻有机地融为一体,构成了他诗词创作的独特品格——大方大气大度。掩卷沉思,不禁有“高怀观世、壮气横天”之感。他深情抒发的,不是一己的离思愁绪,而是一个志怀高远者的壮志豪情。“身疲担重任,未老不还乡”,“艰难敢赴身无悔,横断山外国为家”。因此,他笔下出现的,是大江大河大山大地,表达的也是大情大义大喜大悲。他个人的悲欢,总是和时代的悲欢,人民的悲欢紧紧地联系在一起。“为政常恐一念草,修身宁忍百事磨。斑竹节劲不垂泪,杜宇时来亦作歌。”正是这种精神境界的艺术写照。于是,许多自我抒怀、自我排遣的诗作,给人的依然是奋进的力量和人生的启迪。这使我想起,在中国文学史上,像屈原、曹操、韩愈、柳宗元、欧阳修、王安石、苏轼、辛弃疾等这些既才情横溢,又胸怀报国之志的文学大家,他们作品的气魄、境界,大都高出一般文人墨客的感时伤怀之作,其重要原因就是,他们比一般文人更深切地感受那个时代的矛盾,更准确地把握那个时代的脉搏。
纵观奎元的诗词创作,题材的选择包容万象,形式的把握灵活多样。既有对西藏雄奇美景的由衷赞美,又有对自我复杂情感的真诚抒发;既有对前贤英烈的深情缅怀,也有对人民冷暖的忧虑惦念;既有政治抒情诗,也有长篇叙事诗。在他的笔下,各种素材皆可入诗,看似信手拈来,实则匠心独运。写景诗,汪洋恣肆,瑰丽奇崛;抒情诗,蕴藉委婉,回味悠长;叙事诗,流畅明快,朗朗上口。在抒情方式上,奎元较为纯熟地运用了前辈诗人借景抒情、以物托情、情景交融的手法,把对祖国、对人民的忠与爱,用极具个性化的方式表达出来,使得一篇篇充满时代精神的诗作具有了鲜明的个人风格。特别是那些描绘西藏自然景观和人文景观的佳作,令人反复吟咏,爱不释手。
我不会写诗,但喜欢读诗、品诗。这次被奎元的诗情所打动,断断续续写下以上感受。有位友人说,生活应该哲学一些。我以为诗应该是一种真正的哲学。喜欢诗的人必定是热爱生活、富有情趣的人。在这里我真诚地遥祝奎元诗心永驻,用饱蘸激情的笔,继续在雪域明珠的蓝天白雪之上,书写出更多动人心弦、催人奋进的美丽诗章。
(陈奎元《蓝天白雪集》已由北京出版社出版)